第五章 潜在危机

第二天一早，陈忱醒来，弄醒孟雪。

“怎么样？”他问，“有没有黄粱美梦，仙指点迷津？”

“是哦，”孟雪迷迷糊糊地回答，还黄粱美梦，一夜的荒凉没美梦可寻，只有追忆母亲的痛楚伴随曙光的来临而消逝，“我怎就忘了赵厅长呢，我还从没有求她帮过忙呢，那还不要提个副处级啊？”

“呀，老婆，”陈忱大笑，“你跨过科级到处级了？我得赶紧找‘神仙’了……”

“又来这一套！”孟雪不屑地说，“做生意，求什么神仙，哪里有神仙？还不是扮演的？是骗你的钱财呢！”

“信不信由你！可灵光呢。”陈忱争辩道，“我发财，也是那个‘仙’指点，现在向他‘求官’去。得，你不信，你只管找赵厅长，找个机会认个‘妈’，什么都解决了……我嘛，自有办法……”

“是哦，我不管你。”孟雪接住话茬，不让它落地，“我知道，你去拜访我也拦不住你，但是，我奉劝你，你不要把他当成‘神仙’，而是把他当成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智者’去讨教类似的事，看别是怎么处理的。怀着这种心态会好些，再付些唾损失费也说得过去啊。”

此时，陈忱已经进洗手间，去上他的厕所文学课，把孟雪的声音关在门外。孟雪知道他的个，劝说的好心全是白费，他是个撞得血流依然不回的犟种。自己迅速穿好衣服，出门，那“妈”二字缠绕在汽车胎上，一路载她到工作单位。

袁骅驹自然成了业务部部长，开始组织工作。业务部在东南研究院毕竟是个新生事物，宛如一个上突然冒出个硕大的刺，既青春又耀眼夺目。孟雪选择了这个部的一个技术的位置，开始了兼职学习兼职工作的生涯。那次的竞聘，无论如何，自己也是个失败者，她一反往那种把自己的墨水充盈在脸上、里，只要轻轻一碰，就肆意飞溅的自圆渊博的喜好，仔细观察比较自己和袁骅驹的不足之处。这个袁骅驹会为会做事在院里是出了名的，他那段回“老家”的佳话广为流传。有年去老家回来，乡下的爹妈不懂得城里的虚荣，实实在在地告诉儿子，家里没有什么可带给儿媳，就让两手提着空气回来，可是，老婆在家里等着，怎么办呢？于是到了菜市场，把两手沉重的空气变成两只分量十足的土回到家，对老婆说：“这是咱爸妈养着下蛋的，特地带给你的……”老婆很高兴，下次还让回家带土……这就是他的为哲学：善意的欺瞒，使婆媳关系很好。孟雪听着这个笑话，心里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