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就算撕成碎片也拆不开。唯一的麻烦是罂和友通期会写的字加起来也不比敖润多几个，好在她们旁边还有一位傅，才没落到空有消息无法传递的窘境。

打开方胜，首先映眼帘的便是“天子遇刺”四个字。程宗扬瞳孔一缩，一目十行地看完，才知道刘骜是自作自受，以天子之尊，非要亲自去审问犯，结果被“郭解”夺剑挟持，他承诺不诛连家，然后举剑自尽。

程宗扬良久长叹一声，郭解那名追随者连名字都没留下，但身处囚笼仍有勇力劫持天子，事后慷慨自尽，不留半点把柄，不仅侠义过，更可谓智勇双全。

按照正常发展，朝廷误会郭解已死，天子又亲允诺放过郭解族，此事算到此为止，等于用他一条命换取郭解满门的平安。他唯一没想到的是，堂堂天子竟然还不如他们这些市井之徒守信重诺，刚逃出生天便出尔反尔，下令诛杀郭解全族。

这会儿程宗扬也弄明白了，说起来自己真是点子够背，正赶上刘骜心最差的时候摊上赵合德这事。眼下虽然硬顶过去，但依着天子的德，铁定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程宗扬把方胜丢给冯源。冯源双掌一合，指缝间飘起一青烟，再打开手掌时，那只方胜已经化为灰烬。

毛延寿小心道：“家主若是无事，小的先告退了。”

“暂时辛苦一段吧，”程宗扬道：“过了这几，给你放假，让冯大法带你到舞都画美去。”

“不敢，不敢。”

程宗扬想了想，还是拿出一封信笺，“明天把这封信带进去。”

“是。”毛延寿接过信笺，躬身退下。

程宗扬心下郁闷，好端端的，被天子那么横一杠子，上清观他是不敢再待了，更不敢把云丹琉和赵合德留在观中——天子还没走呢，他把两个小妾扔在上清观，拍拍走，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索一并带回洛都。

云丹琉虽然不高兴，但也知道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只不过程宗扬想把赵合德带回家，压根儿没门。云大小姐半路就把拽走了，迳自带着赵合德去了云家在城外的庄子，也是云家仅有几处没有变卖的产业之一。

那封信是赵合德写给姐姐的。坦白地说，程宗扬真不想送。可赵合德眼下连身份都没有了，跟自家姐姐说句话这么点小小的心愿自己都满足不了，未免太不道。

程宗扬痛地揉揉额角，左思右想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