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应伯爵隔花戏金钏

说不出，罚一杯，还要讲十个笑话。讲得好便休；不好，从再讲。如今先是我了。”拿起令钟，一饮而尽，就道：“云淡风轻近午天。──如今该常二哥了。”常峙节接过酒来吃了，便道：“傍花随柳过前川。──如今该主家了。”应伯爵吃了酒，呆登登讲不出来。西门庆道：“应二哥请受罚。”伯爵道：“且待我思量。”又迟了一回，被西门庆催得紧，便道：“泄漏春光有几分。”西门庆大笑道：“好个说别字的，论起来，讲不出该一杯，说别字又该一杯，共两杯。”伯爵笑道：“我不信，有两个‘雪’字，便受罚了两杯？”众都笑了，催他讲笑话。伯爵说道：“一秀才上京，泊船在扬子江。到晚，叫艄公：‘泊别处罢，这里有贼。’艄公道：‘怎的便见得有贼？’秀才道：‘兀那碑上写的不是江心贼？’艄公笑道：‘莫不是江心赋，怎便识差了？’秀才道：‘赋便赋，有些贼形。’”西门庆笑道：“难道秀才也识别字？”常峙节道：“应二哥该罚十大杯。”伯爵失惊道：“却怎的便罚十杯？”常峙节道：“你且自家去想。”原来西门庆是山东第一个财主，却被伯爵说了“贼形”，可不骂他了！西门庆先没理会，到被常峙节这句话提醒了。伯爵觉失言，取酒罚了两杯，便求方便。西门庆笑道：“你若不该，一杯也不强你；若该罚时，却饶你不的。”伯爵满面不安。又吃了数杯，瞅着常峙节道：“多嘴！”西门庆道：“再说来！”伯爵道：“如今不敢说了。”西门庆道：“胡取笑，顾不的许多，且说来看。”伯爵才安心，又说：“孔夫子西狩得麟，不能够见，在家里夜啼哭。弟子恐怕哭坏了，寻个牯牛，满身挂了铜钱哄他。那孔子一见便识，道：‘这分明是有钱的牛，却怎的做得麟！’”说罢，慌忙掩着跪下道：“小该死了，实是无心。”西门庆笑着道：“怪狗才，还不起来。”金钏儿在旁笑道：“应花子成年说嘴麻犯，今一般也说错了。大爹，别要理他。”说的伯爵急了，走起来把金钏儿上打了一下，说道：“紧自常二那天杀的韶叨，还禁的你这小儿来嘴舌！”不想这一下打重了，把金钏疼的要不的，又不敢哭，［月乞］［月愁］着脸，待要使儿。西门庆笑骂道：“你这狗才，可成个？嘲戏了我，反又打，该得何罪？”伯爵一面笑着，搂了金钏说道：“我的儿，谁养的你恁娇？轻轻得一儿就待哭，亏你挨那驴大的行货子来！”金钏儿揉着，瞅了他一眼，骂道：“怪花子，你见来？没的扯淡！敢是你家妈妈子倒挨驴的行货来。”伯爵笑说道：“我怎不见？只大爹他是有名的潘驴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