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本来是在躺着装死的，此刻见两旁若无的搂着，毫无防备之意，又想起前番向东对自己的羞辱，一时恶从胆边生，便拣起地上的小刀，悄悄地朝向东胯下扎来，一面狞笑道：“我阉了你这个王八蛋！”他猝起发难，离得又近，向东大惊之下，哪能躲开？急之下只好一拧大腿，将将避开了要害，却仍是不免被小刀扎中了大腿内侧，闷哼出声。侯波见偷袭得手，心花怒放，一拔小刀，又朝贾如月扎去，但向东哪能让他如愿？他不顾大腿处血狂飙，一把推开贾如月，便扑在了侯波身上，两个钵大的拳就像打桩似的落在了侯波脸上。剧痛之下的侯波胡挥动着小刀，虽也割到了向东，但很快便无力反抗，如同烂泥般软瘫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了。

“向东，快别打了，你的伤流血很厉害，快，我给包包。”贾如月见向东身上血迹斑斑，哭得便像泪似的，忙不迭地跑近前来，撕下了自己打底内衣的衣襟，要来给向东包扎。

“等会。”向东却拨开了她的手，蹒跚着走到兀自在昏迷中的肥彭身边，又举起钵大的拳，狠狠地落在他的脑后。贾如月跪在地上，痴痴地看着血一般的他若无其事地挥舞着有力的拳，心里忽地涌起了一阵奇怪的感觉，仿佛他是在坚定地敲打着自己紧闭的心门似的，而让自己心悸的是，那重重的门闩明明已经敲烂震碎了，自己却竟然有种听之任之的冲动……

“好了，一时半会他是醒不来了。”向东终于停下了手，疲惫地看向贾如月，待看清她脸上痴痴的神，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快报警……”话音刚落，便一栽在地上。

医院的病房里，贾如月看着病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向东，心如刀绞。其实向东除了右腿和左臂的刀伤比较外，其他伤倒不严重，他此刻依然昏迷，要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但贾如月依然自责不已：若不是自己掉以轻心抄小路，向东会为了救我而受伤吗？

贾如月身旁一位严肃的警官开道：“贾士，你先生的伤势没有大碍，休养几天就好了。等他明天醒来了，我再来给他做个笔录，你放心，虽然那两个流氓伤得很严重，但你先生这事属于自卫，没事的，况且那两还有命案在身，就算治好了也逃不了死罪。贾如月被警官话里的你先生”弄得心如鹿撞，本想纠正他，待听到他说向东不会因为下手太重而背上责任，松了一大气，也就把这茬给忘了。

警官说完这番话便告辞了，站在病床另一边的医生见机道：“贾士，急诊室的事很多，我也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