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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真由衷赞叹。
醉汉从怀中慢腾腾取出一只锈迹斑斑的青铜杯爵，拿起酒坛缓缓倒
。
夫饮酒也者，咛诗作赋，曲水流觞，此文饮也；宾主奉迎，聚宴英豪，此
儒饮也；花前月下，浅斟低尝，此雅饮也；循序相饮，位列幼长，此礼饮也；玉
盘珍馐，醉意浓浓，此酣饮也；讲令划拳，鲸吞海量，此畅饮也。
言毕，放下酒坛，端起酒爵
吸起来。
只见他喉
上下不断，足饮了一刻钟。
无猜
指敲敲酒坛，发现里面 空空如也。
惊疑地盯着他手中青铜锈爵。
你......你这是什么饮？
醉汉打个酒嗝，长出一
气。
牛饮！
无猜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任你巧舌如簧，还是脱不了酒鬼本来面目！况且说了半天，也没说到为什
么要酒醒。
酒与
同，有贤愚不肖。饮酒自也当如育，因才施用。多年窖藏，如
隐于山，腹有诗书，酒韵醇厚。然不接世务，难免迂腐而有沉沉死气。醒也者，
便是使之散去死涩之气，这样才更加纯厚。
那......无猜与潜真对视一眼，眼珠一转，试探问道，你这酒杯是什么
门道？
这摊主饱经风霜，但难能可贵的是，仍不失一颗不平之心。经他手而成之
酒，无不饱含愤世之意。此爵名荐血，能纳天下不平之愤。他这丁点悲愤，不到
此爵万一啊！
说着，他又长饮一阵。
而后咳嗽起来，眼泪自眼角不住涌出。
如此愤意，烈而不醇！不痛快！不痛快！
潜真忽然抬四顾，发现旁桌兵士、食客摊主俱都各忙各的，似乎对醉汉的
高谈阔论，以及一杯装尽一坛酒的事毫无察觉。
到了这里，他已然明白遇到高，只是不知为何，对这醉汉，竟一点敌意都
生不出来。
先生是神仙中吧？只是适才先生言语中的诸多文武士，我怎么一个都
没听过？
醉汉蓦地伸手，压向潜真顶。
无猜和潜真俱都一惊，却发现根本躲不开。
只是那只手仅轻轻揉了揉他脑袋，便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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